陪女子逛街,自古以来都是男士头疼之事,‘脚也疼’,可对于赵子渊这个温柔的登徒子来说,在逛个一整天都不会嫌累。
夜幕降临,李若楠今日唯一的战利品就是一根发带,付钱之时,身边的世家公子也不合时宜的拿着一根发带在假意观摩,李若楠只好顺带手,帮其一起付了钱。
当时看发带之时,赵子渊也没想着真买,所以手上拿的是条偏秀气的粉色发带,边上金丝走线,中间绣着牡丹花的图案,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。
刚付完钱,少年公子还有些受宠若惊,而后立马喜笑颜开,还未走出商铺,就把发带给系上了。
不会整发饰的少年郎,扎起的发带有点不伦不类,可架不住自己心里高兴。
蹦蹦跳跳的走在大街上,好似腿上装上了弹簧一样。
世家公子的一举一动,都被李若楠看着眼里,心想,‘这人还真.........?挺搞笑的!’
“至于嘛?就一根发带,就高兴成这样了?......这就给系上了?有什么好得瑟的!”
不是真的喜欢,谁又会显得这么幼稚呢!
眼前的一幕幕,不远处的两位王府亲兵也看在眼里,乐在心里。“这不是纯纯的傻冒嘛?”不过这话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听见。
夜幕慢慢降临,街边摊贩与商铺里,都挂出了各种各样款式的灯笼,大灯笼,小灯笼遍布,沿街被烛光映射的灯火辉煌。
快走回炀泉酒家之时,巧然间,李若楠抬头望去,看见一个黑影,从街道边一排排的屋顶上掠过。
夜行衣屋顶行动,定然不是什么好人,也绝非行好事之辈。
......
勾栏院之中,大家看着姑娘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白裙,在庭院中的舞台中心翩翩起舞,说是穿着白裙,也就是几块薄纱布料遮蔽,扭动着身姿,曼妙起舞,薄纱来回飘动,每一次飘动都牵动着大家的心弦。
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,花开半开,酒饮微醺,亦或是欲拒还迎,与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虽说,每个人身边都有着一位浓妆艳抹,娇艳且善于撒娇的姑娘伺候着,可男人都有一个通病,那便是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,都觉得别人身旁的姑娘最好。
舞台中央姑娘,最是妖娆惹人怜爱。可双手丝毫没有闲着,单手盈盈可握,则稍有欠缺,单手不可全握,则为极品。
喝着酒,唱着低俗的淫词艳曲。
早把李军侯嘱咐的‘少喝酒’抛到了九霄之外。“世人皆醒,我独醉,我是天仙的小宝贝。”
“都是夹缝之中求生存,棍棒底下讨生活的可人儿。大家都温柔点,别他妈,像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。”
“妹妹是个厚道之人,弟弟是个大老粗,还请妹妹多多包含。”
在周力瓴的带领下,众兄弟也是使出浑身解数,誓要把世家公子给的银两花个精光。
......
李若楠想要飞上房顶,跟着黑衣人看看其是何目的,赵子渊则不想多生事端,虽然集镇上没有规定夜晚不能穿黑衣过房顶,但是常人是不可能这种装扮行事的。
更何况,两人现在还没有正事接岗集镇上的护军职责。
李若楠根本听不进赵子渊所说,一意孤行跟了上去。赵子渊无奈只好奉陪到底,生后的王府亲兵也紧跟在生后。
黑衣人身形矫健来回穿梭在复杂的集镇各个角落,好像对于守军的每个岗哨点都了如指掌,都能完美避开。
为了不打草惊蛇,李若楠也没有惊动哨岗守军,而是悄悄跟随身后。
自幼被长辈当作男孩子养大的李若楠,六岁习武,拜随名师学艺,现如今有着常人难以匹及的修为,七品宗师中阶的实力,以一女子身份,练就七品宗师修为,实属难得,平日里就算碰上同龄的男子修士,也都能立于不败之地。长此以往,多少会养成一点轻敌的毛病。
身后的王府亲兵追上世子殿下身边,略作沉思,担心道:“已经追出很远的距离了,万一真遇上危险,支援很难及时赶到。”
身处两国边界附近,赵子渊也不是不害怕,以前在豫州王府之中,或是前哨营地之中,自己都是众星捧月的之态被保护着,现如今只有区区几人,万一真碰上危险,可是万劫不复的地步。这可是弱肉强食的世界,与现代的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,完全是截然相反的生存规则。
看着领先自己几个身位的李若楠,义无反顾的追赶着黑衣人,自己怎能就此折返回去呢?
好不容易,这几日在心上人的面前,赢得了一些好感,不能轻易破坏。
这一去,也不一定就会遇上危险。
赵子渊没有答话,默默跟随着在李若楠身旁,也好互相有个照应,不能让后者孤身犯险。
离开集镇后,又追出三十里路程,黑衣人穿进前方的山林之中,皎洁的月色映衬下,树林的北面阴影处,陆续出现百人的身影。
个个手握兵器,刀枪剑戟,斧钺钩叉,五花八门。
人人目露凶光,来者不善。
齐刷刷身后又出现百人之众,阻断后路。
看着前后夹击,李若楠深知中了对方的请君入瓮之计。
只是从对方穿着与口音上看,应该是桑兰国之人。
所处之地,两面环山,另一面是茂密的森林,中心之处有一个方圆数里的空旷地带。
此处方圆五十里,乃是两国的争议之地,都想把其纳入版图。
只可惜对方都不愿舍弃,所以成了争议之地。大耀国与桑兰国都想把其纳入版图,可都没如愿,现如今已经算是个无主之地。
对面一个四十来岁,八字胡,刀疤脸的壮硕男子,上前一步,领头站在队伍前面,哈哈大笑道:“略施小计,便能得逞。早知尔等如此愚蠢,还定什么备用计划。”
此时身后一位小弟,凑到刀疤脸的耳边,低语道:“大哥,言多必失,无需多言,咱们上吧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既然是早有预谋,这些人必然不是什么小毛贼,恐怕是冲着世子殿下来的。”其中一位王府亲兵猜道:
李若楠也为自己的鲁莽,懊悔不已,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,只是把眼前这位世家公子拖入了危险之境,回去怕是不好交代。看刘铭对其的态度就能知道,这为少年的身份不一般,跟随黑衣人出集镇之时,就应该言辞恳切的断然阻止他一起跟随。
“怎么办。”赵子渊并排与李若楠站着,故作镇定道:
这可是真的人命关天的大事,赵子渊可比不上,见惯大场面的李军侯。
李若楠冷静分析道:“此处离岗哨太远,只能盼望,附近会有我方的巡视游骑兵经过了。”